第一百五十三章:跨年夜-《顾先生的金丝雀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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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姜慕晚上车,不言不语伸手拉过安全带系上,宋思慎坐在旁边却没有要启动车子的意思,望着她,面色平静而又带着些许审视。

    姜慕晚系上安全带,侧眸望向人家,无言无语,就这么静默着。

    “有话你就说,”她开口,话语不善。

    宋思慎闻言,叹息了声,转过头,启动车子离开,将所有话语悉数都按了下去。

    他想说的话,很多很多。

    可不知从何说起。

    他想说你本可以不回来的,不用把家族背在自己的肩上。

    可这尘世间,人活一遭,谁不是肩负重任?有些人看似肆意潇洒,可他是否真的如此呢?

    一个女孩子生活的最好状态是无忧无虑。

    可若你是出生于世家,无忧无虑这四个字绝对与你不沾边,这首都世家的每一个女孩子谁不是一身本事?活的比男人都累。

    千言万语换成一句轻叹。

    叹这世间太不公平。

    “爷爷说直接去医院,”宋思慎开口,话语淡淡。

    “恩、”姜慕晚回应,嗓音及轻。

    而后,伸手调了调座椅,准备躺下去。

    且叮嘱宋思慎道:“到了喊我。”

    “你睡吧!”

    2008年跨年,姜慕晚在首都。

    而顾江年,在空中。

    别人是千里寻爱。

    他是千里追妻。

    十点半,姜慕晚出现在首都军医院,跨步进去时,便觉此处太过庄重,不像是个医院。

    相反的,像是一个庄严的殿堂。

    宋思慎跟在后面一起,步伐不紧不慢,揽着姜慕晚的肩头往里而去。

    且道:“明日娱乐报会出现影帝与某女子夜半出入医院的新闻,军事报会出现贺希孟受重伤的新闻,但这些都不会留你的名字与照片,你安心。”

    “老爷子让你说的?”姜慕晚听闻这话,淡淡问了句。

    宋思慎嗯了声,在道:“老爷子怕你不安心。”

    “他是不是知道什么?”姜慕晚内心稍有怀疑。

    宋思慎摇了摇头道:“没听说。”

    若真是听说姜慕晚回了c市只怕是早就大发雷霆了。

    宋家人素来秉持着以和为贵的原则,不愿意与姜家那群豺狼虎豹去做斗争,不愿意不是因为怕,而是不想产生不必要的麻烦。

    对于姜慕晚回c市一事,亦是不赞同。

    入vip区,远远的,姜慕晚便见有人把守,若无人带,只怕进不去。

    将走近,病房门被拉开,贺家夫人远远的见姜慕晚往这边而来,落在门把手上的手紧了紧,望着姜慕晚的视线略微有些异样情绪。

    姜慕晚走进,未曾开口喊人,只听贺母温和道:“蛮蛮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贺阿姨,”她这才开口。

    话语间亦没有不情不愿。

    见贺夫人依旧站在病房门口,她也不急着进去,与宋思慎站在门口淡淡的望着她,面容平静,端的是一副你让,我就进去,若是不让,也无所谓的架势。

    片刻,贺母将目光落在宋思慎身上,浅浅道:“思慎可以先进去吗?我跟你姐聊两句。”

    这话,听起来是一声询问,可细细琢磨之下,你会发现,这是一句吩咐。

    没有半分询问的意思。

    宋思慎闻言,目光落在姜慕晚身上,见其没有半分松动之意,望向贺夫人,歉意开口:“我姐飞了很久,也累了,阿姨要是不急,缓缓?”

    姜慕晚的姿态给人的感觉就是拒绝之意。

    贺夫人望着她,浅笑了笑:“也行。”

    这声可行开口,却没有半分让步之意,依旧是杵在门口。

    双方静默许久,宋思慎许是瞧出了什么。

    也不急着进去了,揽着姜慕晚往一边去了,且伸手从一旁的自动饮水机上拿出一次性的杯子给她倒了杯热水,让她端着暖暖手。

    “回家吧!”她说。

    “爷爷没发话啊!”宋思慎回应。

    无关乎怕,是敬重。

    对于长辈说的话她们当听得听。

    姜慕晚靠在墙上,稍有不悦。

    但这股子不悦只对宋思慎表露出来了。

    其他人尚未。

    “互利互惠的事情我不明白贺夫人的做法,”宋思慎开口直言。

    姜慕晚呢?

    浅笑了笑,端起杯子喝了口水,悠悠道:“那里面绝对有跟我们利益冲突的人。”

    不然、贺夫人怎会拦在门口不让她进去呢?

    姜慕晚笑了笑,不去深想。

    这世间的任何灵魂,都不能细看,细看之下尽是肮脏不堪。

    宋思慎但是插兜倚在对面墙上,二人一左一右,在这跨年夜的大晚上来给人看门来了,何其好啊?

    “给我根烟,”姜慕晚一手端着一次性的杯子,淡淡开腔。

    宋思慎稍有些愕然,本想说句什么,但思及刚刚对方的态度,千言万语都便成了一声轻叹。

    伸手从兜里掏出烟盒,抽了根出来,送至姜慕晚唇边,且擦开打火机给人点烟。

    走廊的另一头,那人只见宋思慎夹着烟递过去,女子张嘴将烟叼在唇瓣之间。

    随即,啪嗒一声,宋思慎点着火往她唇边送,女子一手端着一次性水杯,一手抬起,微微挡着风。

    片刻之间,一阵烟雾从二人中间飘散出来。

    过道内,女子夹着烟微眯着眼靠在墙壁上,忧郁中带着些许颓废之意。

    跨年夜的医院里,静悄悄的,女子着一身红色大衣靠在洁白的墙壁上吞云吐雾。

    若此时,走廊只有她一人,众人脑海中想起的第一个词一定是:孤魂野鬼。

    大红色的衣衫拢着她纤细的身子,一头长发随意披散在脑后。

    她靠着墙,抬手吸了口烟,吞云吐雾之际伸手在纸杯上点了点烟灰。

    喝水的杯子成了她盛烟灰的工具。

    良久,半根烟结束,不远处的病房门被拉开,有一女子跨步而去。

    姜慕晚夹着烟侧眸望去。

    二人视线相对,空气有一秒的静谧。

    黑色大衣与红色大衣在此时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
    二人皆是静默无声。

    相比于姜慕晚脸面上多的平静,宋思慎倒显得万般惊讶。

    望着站在对面的女子,脸面上的惊愕与不可置信交错而来。

    反反复复的上演。

    转而,将视线落在姜慕晚身上,却见其平静如常,好似早已知晓这一切似的。

    须臾,姜慕晚抬手吸了口烟,吞云吐雾之际朝着人点了点头,后者回应。

    二人之间,显然是认识的。

    只是这认识,也只能是点头之交。

    随即,那人离开。

    姜慕晚倚着墙,不紧不慢的抽烟,好似并不急着进去探望里面的病号。

    “你早就知道?”本是靠在对面墙的人缓缓走进,低低沉沉开腔,询问她。

    后者在杯子上方点了点烟灰,不紧不慢的嗯了声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没跟爷爷说?”宋思慎话语间带着些许愤恨。

    老爷子虽说看中家族利益,但对于这等事情是不赞同的。

    若是言语出来,哪儿还有今日之事?

    姜慕晚伸手,将手中烟蒂丢进水杯里。

    呲的一声,烟灭了。

    消瘦的背脊从墙壁上离开。

    “你还小,”不懂这些豪门世家里面盘根错节的关系。

    刚刚那人也瞧见她了不是?

    尚未走近,自然也是知晓这段关系存在的。

    姜慕晚叹了口气,唉了声,她想狗男人了。

    狗男人有事只会怼她,不会跟她玩儿这些阴险狡诈的东西。

    可这首都的每一个人,都是阴暗的。

    “我————。”宋思慎想再言语什么。

    姜慕晚伸手,将手中纸杯递给他,且道:“十分钟。”

    本想走的,既然来了,就见一面吧!

    横跨千里都过来了,不能被阻挡在这扇门前,不是吗?

    可她忘了,想法的丰满跟现实的骨感是成正比的。

    姜慕晚行至病房门口,望了眼贺夫人,那一眼,似是在询问。

    可以进去吗?

    贺夫人未有所动,她才将手落在门把上,推开门,尚未走进。

    口袋里手机响起,见是付婧。

    一手落在门把上,一手接起了电话。

    而此时,躺在病床上的贺希孟在她推门之际便将目光落在她身上。

    深邃的眉眼间,带着些许欣喜与诧异。

    可这欣喜与诧异仅是持续了数秒。

    那侧、付婧急切的声响传来:“出事了。”

    姜慕晚拿着手机的手狠狠一顿。

    付婧的这声出事了,险些让她站不稳。

    落在门把上的手狠狠的紧了紧。

    姜慕晚拿着手机望了眼躺在病床上的贺希孟。

    这一眼有些许歉意。

    而后,只见她步子往后退了退,伸手带上病房门时,一句:“不急、你慢慢说。”传进他的脑海中。

    本是靠在病床上拿着书的人,见姜慕晚转身出去,拿在手中的书缓缓的搁在了床头柜上,直起身子,伸长脖子望着门口。

    ------题外话------

    明天也是晚上一起更哈、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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