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片刻,她伸手将手中矿泉水的盖子拧紧,低眸冷嗤,浅笑而起:“你同他,又隔得了几分?” 不成为他那般的人? 现如今的姜慕晚,跟当初的老爷子,只差一步之遥。 “佛差一分入不了佛,魔差一分入不了魔,你说的这几分,到底是几分?”姜慕晚冷声嗤笑反问回去。 一时间,车内静默气息迅速攀升而起,姜慕晚伸手合上车窗,视线望着前方,暖黄的路灯洒在她的脸面上忽明忽暗,看不清神色。 只听她再道:“万众慈善基金会今年的晚宴要跟君华靠在一起,融不进去君华的会场,也要在君华旗下酒店举办。” “理由?”是姜薇询问。 君华是后起之秀,万众多年根底。 要靠,也是君华来靠万众,而不是万众去靠君华。 即便顾江年现在是c市首富,这人若还有礼仪谦卑在,都会主动跟万众错开时间。 可今日,姜慕晚提了这个要求,这个看似无礼却处处冒着算计的要求。 “你不是怕我拉你下水吗?”她侧眸冷笑望着她,一边怕被人拉下水一边还忍不住好奇心想多问两句? “你就不怕我不帮你?” “姑姑有选择的余地吗?”姜慕晚似是听了什么好听的笑话似的,冷嗤了声。 姜薇抿了抿唇,探究的眸子落在姜慕晚身上带着几分浓厚的打量,想打探出个所以然来,可却无果。 “万一顾董不答应呢?”她没问题,万众自然也想扒着顾江年这颗参天大树,资本家的圈子,往往都是谁有钱谁才是老大,顾江年在c市是顶尖的存在。 “姑姑有办法,”她冷哼了声。 顾江年不答应? 姜慕晚当真没想过这个问题。 她的言外之意,即便是姜薇没办法,她也会让顾江年答应。 大坝一旦溃堤,堵不住。 二月二十七日傍晚,姜薇寻至君华,约见顾江年,却被告知人不在。 不在是假,不想见是真。 顾江年想见姜慕晚。 姜慕晚却让姜薇来了。 这个诡计多端的男人会如了她的愿? 自是不愿。 顶楼,顾江年着一身白衬衫站在窗前,指尖冒着袅袅香烟,淡淡袅袅的飘向天际,眼前的烟灰缸上堆起了山包。 刚开始,徐放若是想不到,倒也是正常。 可见自家老板一连几日都面色阴沉,吓得一众秘书办的人大气都不敢喘息,连带着来报备工作的老总被骂的狗血淋头,且还日日睡在办公室,便隐隐觉得事态不对了。 他若是还嗅不出这里头的火药味儿,那可真是白活这么多年了。 徐放发现了,罗毕自然也发现了。 那日从办公室出去,一连抽了好几根烟得出的结论。 【姜副总又不干人事了】 正所谓,神仙打架,凡人遭殃。 她们这些人,实在是太委屈。 可受了委屈也只能憋着。 若是姜副总是个脾气好的,也就算了。 可偏偏不是。 姜慕晚的性子就跟个炸药包似的,一点就着。 而自家老板,也不是个温柔的。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,一公一母也难。 “老板,姜经理来是为了二月底万众慈善基金会之事前来,听她之言,好像是想与我们联手。” 猜到了。 这断然不是姜薇可以想出来的点子。 顾江年抬手吸了口烟,微眯着眼远眺窗外景色,轻薄的唇缓缓开启:“你觉得这是姜薇能想出来的点子?” 徐放略微沉吟:“姜老?” 顾江年冷喝了声:“他有,但绝不会开口提。” 前首富怎么会向他这个现首富低头认输? 姜老那一身傲骨,可不是白来的。 他如此爱惜自己的羽毛,到了该退位的年纪放着好好的太上皇不当还想学慈禧垂帘听政,就如此人,怎会甘心认输? “那?”徐放稍有疑惑。 “姜慕晚,”顾江年轻启薄唇,吐出这么三个字,细听之下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。 “姜-------太太?”徐放前面的那句姜副总险些脱口而出,回过神来,及时改正了过来。 所以说,这二人真的是在闹矛盾? 几日不会家,也是因为此事? 徐放一时之间摸不起自家先生的脾气,但见人连续几日都心情不佳,想来也是不愿将矛盾激化的人,斟酌了一番,开口道:“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,万众到了君华跟前也只有跪下磕头的份儿,届时场地选在君华旗下,风头还是我们的。” 徐放的后半句没说出来;【姜副总若是高兴,怎么办都行。】 瞧着架势,自家老板无疑是受苦的那个,二人闹成如此,有家不能回,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事。 顾江年微微牵了牵唇角。 他求的不是这个。 他求的,是姜慕晚的心。 是那个小泼妇的心。 “先生,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,”徐放斗胆开口。 顾江年伸手在烟灰缸里点了点烟灰:“说。” “太太来c市是收拾姜家来了,旁的事情应当不再她计划之内,先生若想求人,不能急---------,”徐放这话,越说越没声儿。 且边说边打量顾江年,悄摸摸的,生怕他一烟灰缸甩过来。 不能急? 不急?能不急吗? 两年过小半,再不急下去,这没心没肺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心往回收一收。 “接着说,”男人轻启薄唇,冷冷开口。 “太太自幼父母感情不和离异,说句不好听的,那是父亲明目张胆的出轨,对太太肯定是造成了影响的,如此情况下,先生若是太急,只怕是会反其道而行,秘书办的陈姐因为父母离异已经有了终生不婚的打算了,感情跟事业不同,先生可不能用快刀斩乱麻那一套用在婚姻上,揠苗助长,适得其反,先生不可操之过急。” 徐放觉得,如同姜慕晚那样的女人,能结婚都是意外。 心灵创伤严重到要靠反杀回来弥补的人,能有几个是会爱人的? 能有几个是有真心的? 同她这般人,都是独居的刺猬,浑身尖刺谁也靠近不了。 可顾江年看不透,他也是经历过家族变故的人,也是经历过九死一生的人,走的路比姜慕晚还要坎坷,妹妹死了,母亲当年被恶人关进了精神病院,赤手空拳踩着无数人的尸体才将顾家颠覆,妹妹没救活,母亲花了许久时间请了住家医生才维持现状。 他披巾斩麻一路走来,身上的骨肉都剃了一番了,行至如今,坐上高位,仍旧相信爱情,相信婚姻。 原以为姜慕晚会跟自己一样,实则,是他多想,男人和女人的心理是不同的。 永远都不会相同。 顾江年站在自己的角度去看待问题,而徐放站在客观的角度去分析姜慕晚。 他这番话,是顶着脑袋说的 也不知,说完之后自己还有没有活路。 见顾江年未言语,周身气息未变,徐放再道:“如太太这般需要靠反杀来弥补自己童年缺陷的人多的是不婚主义,不相信男人,可太太愿意和先生结婚,证明先生与她而言是不一般的。” 顾江年听到此,含着薄笑冷嗤了声,不一般? “我俩本无缘,全靠我花钱。” “首都多的是贵胄,那位曾经也说,宋家女要是求到他跟前,莫说十个亿,二十亿也是行的,太太明明有选择可还是选择了您不是?” 前面的话语是规劝,后面的话语有几分狗腿子的意思了。 徐放容易吗? 不容易。 为了秘书办,为了一众老总,他现在什么话都能说的出来。 但这话里也有几分实话。 多的是如同姜慕晚那般的人这辈子不结婚的,她们身边就有切切实实的案例。 童年遇的害,多少成年人用一生去弥补? 而姜慕晚当初也并非走投无路。 只是不想求到首都罢了。 在家老板虽说不是她唯一的选择,可也是最好的选择。 这夜,大抵是徐放的话起了几分作用,顾江年比往日更加辗转反侧,躺在床上许久不能眠。 春节,姜慕晚回首都几日,他浑身不自在。 这几日,有过之而无不及。 可他在僵持。 姜慕晚不求过来,他绝不低头认输。 一周过去,这人是半分动静都没有。 铁了心的要跟他僵持到底,比比谁坚持的更久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