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言外之意,他看不上姜慕晚这点钱。 姜慕晚一阵无语,望着顾江年的目光冒着呲呲怒火,有种想越过桌子撕他的冲动。 “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啥要花那么多钱跟我结婚了。” “为什么?”顾江年很配合的询问。 姜慕晚望着人,悠悠道:“你嘴这么贱,鬼都不愿嫁给你。” 怼天怼地怼空气的,就顾江年这张破嘴,估计没几个人喜欢。 在外打着儒雅绅士的称号,其实脱了那层身份就是个衣冠禽兽。 与其说顾江年是姜慕晚的救赎,不如说她们二人实则是在双向救赎,姜慕晚在顾江年跟前可以肆意做自己,而顾江年在姜慕晚跟前,亦能脱掉那身伪装的外衣。 在这浮躁的世界里,每个人都会带上面具生活;面具这个东西一旦带久了就永远都摘不下来了。在遇见姜慕晚之前,顾江年的这个面具带了长达五六年之久,遇到姜慕晚之后,他才将那张带了许多年的面具撕扯下来,以真面目示人,回到顾公馆,他不再是顾董,不再是顾先生,仅仅是顾江年。 没有那么多的身份加持在身上时,他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,也有喜怒哀乐。 那些所谓的万事藏于心而不表于情的克制,说白了都是伪装。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堪之处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痛。 他曾经花了大把的时间去掩盖这些伤痛与不得己,直至见到了姜慕晚,他才知道那些所谓的伤痛与不得己不算什么。 顾江年望着姜慕晚,脸面上笑意连连。 “蛮蛮,”他唤她,目光柔情似水。你呢? “干嘛?”她回应,语气娇娇滴滴。 “闭眼,”男人坐在对面望着她,轻启薄唇,唇边带着蛊惑且容易引人犯罪的笑容。 姜慕晚疑惑望着他,却见这人唇边的笑意深了又深。 姜慕晚虽心中有疑惑,但仍旧照做,闭了眼。 须臾、她听到男人拉开椅子的声响,片刻,一双温热的掌心落在自己眼帘上,男人温软的话语擦着她耳边过来:“起身。” 顾江年站在姜慕晚伸手,捂住她的眼睛,一步一步的往某处而去。 行了数步,男人脚步声停住,眼帘上的暖意也消失。 她未动,直道耳边响起了钢琴声,她才缓缓的掀开眼帘。 眼前,是大片红彤彤的玫瑰花丛、花丛中央立着一架三架钢琴,而刚刚还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此时坐在钢琴前。 指尖在琴键上飞舞,随着优美的旋律出来,男人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。 流淌出来的是一首响彻整个欧美的经典求婚歌曲: 我看见你眼中闪烁着疑问,也听见你心中的忐忑不安、你可以安心,我很清楚我的脚本。在往后共渡的岁月里,你只会因为喜悦而流泪。 即使我偶尔会犯错,也不会让你心碎,我发誓,当着天上的星星月亮,我必在你左右,我发誓,如同守候你的背影,我必在你左右,无论丰腴困厄,至死不渝,我用我每个心跳爱你,我发誓。 1994年一个欧美组合的成名曲,随后被国内许多资深艺人翻唱过的:i swear 姜慕晚怎也没想到,今日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听到这首经典歌曲,还是从顾江年的口中听到。 她站在花丛外围,看着那个着一身黑色西装坐在钢琴前深情演唱的男人,不自觉的红了眼眶。 到底是不想让自己脆弱的一面被人看到,她抬起眼眸望了望天,试图以此来扼住自己即将掉落下来的眼泪。 可当顾江年的那句:【我发誓,如同守候你的背影,我必在你左右,无论丰腴困厄,至死不渝】 姜慕晚的眼泪如同溃堤的江水崩塌而下。 此时此刻她必须承认顾江年是一个偷心高手,在这日常的琐碎生活当中,不知不觉的就偷走了她的心。 有些男人只说不做,有些男人只做不说,而顾江年二者皆有,于姜慕晚而言,他事事有回应,件件有着落。 你给出去的爱都能得到回应。 姜慕晚觉得,自己完了。 未曾遇见顾江年之前,姜慕晚的心如同一个尘封已久的冰窖,而顾江年仅凭一己之力在她的心上砸开了一个口子,正日以继夜的不断的往外冒着水,要溶解了这些冰块。 而今日,那个口子,在中间又缓缓的裂出了一条缝隙, 许久之前,顾江年说偷东西是要负责的,那么现在姜慕晚也想用同样的话告诉顾江年。 偷心倘若犯法,那顾江年一定会被判处无期徒刑。 永世不得释放。 姜慕晚站在一旁捂住唇,泪水顺着她的面颊缓缓的流淌而下,钻进她的指缝,溢出来。 如同藏在眼底的爱意,遏制住了,也会溢出些许来。 此景,从何而来? 某日,顾公馆内,姜慕晚正在看综艺节目、宋思慎在参加一档综艺节目时弹了吉他,弹的便是这首曲子,姜慕晚听着摇了摇头点评道:“比起钢琴还是差点韵味。” 宋思慎在综艺节目中弹这首曲子时,她没有任何感觉。 代入不了丝毫感情,可当顾江年坐在跟前弹这首曲子时,那种直击心灵的冲击感让她身心具颤。 说者无意,听者有心,顾江年记下了姜慕晚说的每一句话。 所以才有了今日的这一幕。 “蛮蛮,我欠你一场求婚,”顾江年低低沉沉的话语传来。 姜慕晚捂住唇,泪眼婆娑的望着顾江年。 与顾江年的这场婚姻,即便是没有任何仪式,也没有关系,因为这场婚姻一开始本就是一场你情我愿的利益交换。 利益夫妻,即便顾江年什么都不给他,姜慕晚也不会有任何怨言。 所以这日,慕晚红着眼站在花海之外,更咽开口:“没有也没关系。” 男人闻言,失笑出声,缓缓站起身子面向姜慕晚:“蛮蛮,今天,我给你这场迟来的求婚,不是因为责任和义务,也不是因为我们之间需要这么一个仪式,而是因为我想、我愿意,我是个俗人,仁义、责任、义务都不足以驱使我去做某事,唯独真心,才能让我心甘情愿去做这一切。” “我知道你很忐忑亦或者有所恐惧,那些不美好的过往限制住了你追求幸福的勇气,但我发誓,无论顺境或逆境、我必在你左右,无论丰腴困厄,至死不渝--------。” 顾江年缓缓走近,行至姜慕晚跟前,朝她伸出手:“蛮蛮、朝暮与年岁共往,你是否愿意和我一起共至光年?” 姜慕晚捂住唇,更咽声从唇畔间偷偷跑出来,她点了点头、不敢去看顾江年,侧眸之际,男人跨步前来,将她狠狠地搂进怀里。 夜晚的顶楼里,星光璀璨,花香四溢。 夜晚的一切,都成了他们二人的见证者,见证这场求婚盛宴,见证这对夫妻的恩爱时刻。 多年后,姜慕晚回想起这场求婚盛宴,那种温软,无以言表。 她从未要求顾江年去做这一且,可这人、却从不让她羡慕任何人。 “乖,不哭了,妆都花了,”顾江年俯身亲吻她唇瓣,温声哄劝。 姜慕晚更咽声依旧,搂着顾江年的脖颈不愿松手。 这场颤人心扉的求婚让姜慕晚久久不能平静,九点整,姜慕晚抱着一捧火红的玫瑰在顾江年的相拥下离开餐厅, 车内,罗毕一直驱车往顾公馆相反的方向而去,夜晚,霓虹灯将四周的道路变得迷人眼,直至车子停下来,姜慕晚才将疑惑的目光望向顾江年:“游乐场?” “恩!”他应允,再道:“停业维护,过来看看。” 顾江年说起谎来,也是面不改色。 “我在车里等你?”她以为顾江年要工作,而说这话的本质也是不想打扰到他工作。 顾江年故作深沉的看了他一眼:“不碍事,一起。” 姜慕晚朦朦胧胧的还没琢磨个所以然来,被顾江年牵着手往里面去,游乐场里,漆黑一片。 只有几盏昏暗的安全灯亮着,顾江年带着姜慕晚,一路路过检票口,走过长长的贩卖区,到了游乐场的中央。 清冷的环境让姜慕晚不自觉的往顾江年身边靠了靠,庆幸自己没有看过关于游乐场的恐怖片,不然此刻,她一定掉头就走。 正想着,一阵急促又熟悉得手机铃声响起,她侧眸,望向顾江年的目光带着些许紧张。 后者安抚行的拍了拍她的后背:“不怕,游乐场有值班人员,你往前走两步,我接个电话。” “我等你吧!”她怕黑,不敢。 有值班人员她知晓,可这乌漆嘛黑的也没见个人影啊! “怕?”男人轻声询问。 她很怂的点了点头。 顾江年失笑出声,轻斥道:“窝里横。” 姜慕晚无法反驳。 “蛮蛮-------------”他唤她。 “恩?”她悄声回应。 “回头…………,”顾江年伸手掐了电话,温淡的嗓音向着她砸过来。 姜慕晚闻言,疑惑着,不敢转身,她望着顾江年,又怂又凶警告道:“你要是敢吓我,老娘一定阉了你。” 顾江年失笑出声,望着姜慕晚这怂兮兮又蛮横的样子,又好气又好笑:“乖,不吓你。” 顾江年觉得自己还没有丧心病狂到明知道她怕黑还去吓她的地步。 呵护还来不及,怎会在她伤口撒盐? 姜慕晚心底仍旧是有阴影,僵硬着转身回头,霎时,顷刻之间,本是漆黑的游乐场亮起了灯光。 身后的旋转木马唱着歌,一圈一圈的转动着。 整个游乐场在这夜间亮起了灯,变成了一座浪漫而又具有童话色彩的城堡,美不胜收。 旋转木马放的歌不是千篇一律的儿童音乐,而是顾江年也要唱的那首。 惊愕,诧异,喜悦,难言等等情绪在姜慕晚的脸面上轮番上演。 她从未想过,有朝一日,自己会被如此厚待。 “天啦!!!!”姜慕晚捂唇发出了惊叹。 游乐场得里头,有一群龙猫摇摇晃晃的出来,胖乎乎的玩偶服穿在身上,憨态可掬。 她惊愕到不能自己时,一只维尼小熊过来牵着她的手往旋转木马那方去。 走近,她才瞧见,每一个旋转木马上都放着一朵玫瑰。 她回眸,想去寻顾江年的身影,却见本是站在身后的人消失不见了。 她疑惑着,想去寻顾江年,却被维尼小熊催促着坐上旋转木马。 2009年7月7日姜慕晚在这儿享受到了小时候做梦都享受不到的事情,她缺失的的那些东西顾江年在今日全部都给她补得回来。 说来遗憾,她从小至今都没有进过游乐场。 不曾想,今日却以这种方式进来了。 旋转木马上放着顾江年求婚时唱的那首歌曲,一字一句的场景姜慕晚的心扉。 她觉得自己是一个理智的女强人,不会为情所困,也不会为情所惑,更不因为一些细小的举动而感动的痛哭流涕。 可今日,一切都打破了。 她败在了顾江年手上,败在了这个男人温暖又细心的举动当中。 如果此时你告诉姜慕晚爱情是毒药,那么,她也一定会当着你的面喝下这杯毒药来饮鸠止渴。 这一刻,她想的不是后果,而是弥补年幼时所丧失的一切。 “蛮蛮……,”身后,男人的轻唤声响起,姜慕晚回头。 只见刚刚消失的人坐在了她身后的木马上,拿着一串棉花糖递给她。 姜慕晚想,完了! 她此生,完了。 她捂着唇,眼眶猩红望着顾江年,沙哑得嗓音在这低沉的音乐声中响起:“顾江年,偷心犯法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