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40:他也是个肉体凡胎-《顾先生的金丝雀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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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隐隐约约的猜到了总统府的那位俨然是跟老爷子说了什么,不然事隔二十多年过去之后,他不会平白无故的开口问这么一句。
有些事情就应该像朽木一样埋藏在土里,不被人发掘出来,即便是被人挖掘出来,也是在数百年之后以另一种形式开发出来。
不被她们这些当事人知晓。
“从没后悔过,父亲。”
宋蓉这话,回答的平稳而又坚定。
坚定的像是在简单的诉说一件事情的始末。
一件无关自己的事情。
“他今日在控诉我当初放弃他的事情,我一度怀疑,自己当年——————。”
“我们自己的人生道路上与别人而言,没有一件事情是正确的。与我们自己本身而言,又没有一件事情是错的。我们只是在万千的人生道路当中,选择了彼此都不愿意选择一条路,他控诉你,是因为当初我们跟他走的不是同一条路,无关其他,那么反之我们是不是也可以控诉他?不顾宋家十几年的养育之恩,培育之恩毅然决然的选择脱离家族,去走那条不该走的路,去走那条随时随地都可能牺牲的路?”
老爷子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宋蓉握住掌心打断。
她的腔调很温柔,可温柔的嗓音中却透出一股子决绝与冷硬。
那是一种坚定,坚定自己这辈子没有做错事情。
换言之即便是做错了,他也坚定的选择自己所走的这条路,绝不后悔。
纵容像是开在西伯利亚火山旁边的玫瑰,远看鲜艳端庄大气,可走近枝干粗壮笔直,而又布满尖刺。
观天地之间,固守本心者,无异于都是外圆内方之人。
而宋蓉,便是典型。
她有着极其高雅的面庞,温柔的气质。
乍一给人的感觉是,她能将这世间所有万物都包容在自己的温柔之内。
那些所有有菱有角的学生到了她手上,便会被她的温柔所折服。
这不是装出来的。
是由骨子里散发出来的,
莫说是旁人了,就是老爷子这个亲生父亲,有时候看到宋蓉,也会猜想与琢磨一番。
“父亲很小的时候就教过我,不管我此生选择了哪一条路,只要我自己坚定的走下去,那么这条路就是对的。他控诉我们不支持他,不理解他,但他何尝又不是不理解,不支持我们?养育之恩大过天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,这些事情他都没有做到。我们应该坚信自己才对。”
“宋家在他最困难最无依无靠的时候救了他,给他温暖,给他依靠,让他不至于在寒冬腊月里受严寒的折磨,我们是他的救命恩人,可反过头来,他却要求恩人带着全家人去陪他走一条极有可能是不归路的路,父亲,如果一开始您知道他的这个想法,还会把他带回家吗?雅雀尚且还有返哺之恩,可他却只知道一味的控诉我们,这是他坐上了高位,倘若是没有坐上呢?”
宋蓉的一番话说的慷锵有力而又坚决。
面上表情虽说依旧温和,可老爷子却出奇的在这人的话语当中听出了愤恨之意,似是猜想到了什么,问道:“你们见过?”
宋蓉点头回应:“见过数次。”
“聊了什么?”老爷子又问。背脊都紧了紧。
“陈年往事罢了,不值一提,”宋蓉不以为意。
她当然也听到了那人对自己的控诉,可她不会如老爷子这一般郁结在心。
宋蓉一直都是站在宋家这一边的,不会去多想一分。
一直坚信,谁也没有错。
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。
我宋家救你于水火之中,但你不能把宋家拖下水,农夫与蛇的故事他们见过一次就够了,不会在傻到来第二次。
老爷子叹息了声,不知这声叹息是何心理。
“你不后悔就好,”宋蓉的话都说到如此地步了,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。
闭着眼眼睛缓缓点了点头:“把江年喊进来吧。”
有些话,不能跟宋蓉讲。
一个80多岁的老人了,看过了世间的沧桑历尽了权利的纷争之后,并不想自己的子女卷入这些纷争与搏斗当中来。
可此时他没有办法,因为当他选择站在那位上位者旁边时,所有的一切都该推翻,重新建立。
顾江年跨步进去。
听的第一句话就是:“宋家最近怕是不太平。”
顾江年从老爷子的这句话当中隐隐约约的听出了些什么,坐在床边椅子上的人略微的沉默了片刻,问道:“阁下逼您站队了?”
顾江年这话,太过直白,直白的让老爷子微微闭了闭眼,而后,及其沉重的点了点头。
顾江年抿了抿唇,陷入了沉默。
此时此刻的他突然之间想起了邬越安的那句话,首都不比c市,表面上大家都是手法好公民,实际上,底下盘根错节,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顾江年此时觉得,他想要谋划,得从长计议。
亦或者说,从一开始他根本就不应该按照宋家的这一套方法走。
退一步海阔天空这种做法根本就不该出现在首都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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